崛起国如何在与主导国的竞争中赢得竞争,进而取代现行世界主导国的地位,这是“道义现实主义”研究的核心问题。道义现实主义认为,任何崛起大国都不可避免地要同时面临国内和国际两个层面的挑战,中国亦不例外。虽然国际因素和国内因素构成的挑战是综合性的,但在不同的条件下,二者对中国崛起构成的挑战的重要性不同。 尚不足以颠覆中国崛起 从中国现有的国际地位来看,目前外部威胁中国崛起的国际因素很多,但是没有任何一个因素强大到足以颠覆中国的崛起。 特朗普上台之后,“让美国再次伟大”的口号可能成为其整个对外政策的指导思想,他不会轻易放弃这个政治目标,但多数人不认为他有能力实现这个目标。他执政一个月,表现出来是政出多门,受到国内巨大阻力。其政策特点很可能是志向高远,落实有限。特朗普看到,冷战结束后,美国与所有国家的实力差距都拉大了,唯独与中国的实力差距缩小了。例如冷战结束时,日本GDP是美国的三分之二,德国是美国的三分之一。如今日本变得不足美国三分之一,德国则不到美国的四分之一。因此,特朗普认为,是中国的崛起使美国不像冷战结束初期那么伟大了。他将防范中国作为主要战略考虑是完全可能的。 特朗普与中国进行竞争的战略将与奥巴马的“重返亚太”不同,这不仅因为“重返亚太”是上任总统发明的概念,更主要的是他认为美国实力已经力不从心,会将战略重点的地理范围从亚太缩小到东亚,以集中实力。这意味着,特朗普政府将更多强调将军事力量部署在东亚地区而不是亚太地区。在加强与东亚盟国战略合作这一点上,他将与奥巴马相同,但是特朗普政府对东北亚地区的重视程度将高于东南亚,因为菲律宾对美政策的调整使美国在东南亚缺少了有效的战略抓手。 美国是中国崛起面临的最大国际障碍,但美国最多只能增加中国崛起的困难,却无力颠覆中国的崛起。美国学界的主流观点是,中国崛起的动力源于国内,美国没有阻止中国崛起的足够能力,最多只能通过一些策略在安全和政治领域给中国制造一些外部困难。孤立中国的崛起有助于延续美国在亚太地区的主导地位。 美国在亚太地区的基本目标是,争取在亚太两极化的过程中,多数国家站在美国一边而不是中国一边,美国实现这一目标的策略手段就是结盟。希拉里·克林顿任国务卿时明确指出,“重返亚太”战略就是巩固与传统盟友之间的合作,扩大新盟友,加强与对手之间的对话。 除美国之外,日本安倍政府的对华政策也是中国崛起的阻力,但这个阻力是有限的。随着中日综合国力差距的进一步拉大,这个阻力将会下降而不会上升。特别是从长期角度讲,安倍之后的日本政府是有可能调整对华政策的,中日关系改善是有机会的。 “台独”将成为中国崛起面临的紧迫问题 除了西藏和新疆的分裂势力之外,“台独”和“港独”势力都在上升,因此分离主义对中国崛起构成的安全威胁不是在下降,而是在上升。蔡英文上台之后,美国对“台独”势力的支持已呈现为上升趋势。美国国会已通过对台六项保证,并提高了美对台军事交流的级别。“台独”势力的再度得势可能带来“三海联动”的系统效应,即台湾当局可能会与日本、美国在南海、东海和台海三个战略领域相互配合,联手对抗中国大陆。例如,一个很迫切的现实问题就是,如果台湾当局、美国、日本在太平岛的12海里之内搞人道主义联合搜救,我们需要未雨绸缪、提前应对。 |